柴荣摸了摸她的脑袋,对她说:“不回去睡觉吗?”
赵惜摇头,对她来说,只要能在妈妈身边就好。
“那我先回去了,钱的事你们不用担心了。我先垫着好了。”柴荣留下一瓶水和面包给赵惜,自己穿好西装出了门。
“谢谢你,柴叔叔!”赵惜对着柴荣的背影小声说。
柴荣的身影顿了顿,轻轻的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重新坐下的赵惜再次握住妈妈的手,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查房的护士看到只穿了一件碎花连衣裙的赵惜靠着床沿,生怕她感冒,抱着她去旁边的空床上了,给她掖好了被子,这才去检查下一房间。
柴荣乘着电梯到底楼,准备去医院门口找一辆的士,瘦小男子已经将张傻子最常住的几个地方发了过来,临了还附带一句柴哥有事你说话。
他站在那株小红花旁边,思索着:“一个个去找也太麻烦了吧!”
他想去为楼上那一对母女出头,即使毫无任何关系,世界上的好人还是应该多一些的,有人活着已经很艰难了,为何还要去雪上加霜呢?
忽的一阵夜风吹来,他把西装裹紧了一些,那朵小花则是被吹紧紧的贴在了地面上,风来的急,去的也快,他走向医院大门时,那花慢慢的挺直了自己的身体,银辉落在淡红上,恰到好处。
。。。。。。
“张傻子在什么地方?”他坐在一家酒吧包厢的沙发上,地上跪着几个人,包厢的门被紧闭着,几个陪酒公主则是衣衫不整,那裸露出的风光足以让人兽性大发,只是现在没人去注意那些,她们也没有功夫去理会自己的春光大泄,而是互相紧靠在一起,看向那个自顾自喝酒男人的目光除了恐惧别无其他。
“一分钟时间到了。”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用脚尖指着左边第一个,“说吧!”
“不知道啊!大哥,我是真的不知道!”脖子上挂着串拇指粗的金项链不住的磕头,实心的木质地板被他磕的嘭嘭作响,不知道他清明节祭祖有这么用心过吗?
柴荣直接把酒杯往他后脑勺砸去,其余人只听一声闷响,准备继续磕头的他倒在了地上,酒水混着鲜血顺着脖子流到了地板上,他旁边的人看到这一幕裤子一湿,一股腥臊的气味在房间弥漫了起来,远远站在一边陪酒小姐被吓的失声尖叫,只是嘴巴刚张开,他的声音先一步传到了耳朵里。
“你们谁敢叫一声,就做好毁容的下场。”
只能说毁容对于女性来说还是蛮有震慑力的,尤其是对于她们这些靠脸吃饭的夜场小姐来说,别说姿色一般只要胸脯大屁股翘就好,老母猪的胸也大,你愿意吗?
她们张开的嘴乖乖的合了上去,声音也憋进了肚子里,本就是靠着墙边的她们靠的更紧了些,如果能融进去想必更好。
柴荣看见滴答滴答的水珠从他双腿之间掉下来,这让他无视了那个人,直接跳过他去问下一个了。
染着爆炸头的也是硬汉一条,虽身无三两肉,就是三个字:不知道!
同样是不知道,他的口气就比带金链子的硬气了不少,说的天经地义,他抬头平视着柴荣,眼光里充满不屑,大有种刘胡兰为保护乡民慷慨就义的精神在里面。
柴荣被他逗乐了,“张傻子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大哥!”爆炸头也不怵,脖子一硬,铿锵有力的回答。
他旁边的两个疯狂给他使眼色,希望他赶紧闭嘴,今天出来喝花酒明天可别喝祭酒啊!
“我很欣赏你这种人!”柴荣拿起另外的空酒杯,在里面咕嘟咕嘟的倒满了酒,伸手递给他,“喝吧!”
爆炸头接过酒杯,仰头喝完杯中酒,然后被柴荣一脚踢到墙角,接着后面的事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一共四人,现在还有一个,他抢在柴荣让他开头之前就说话了,“大哥!你和张彪什么仇,我们只是几个小弟而已,他的行踪不会告诉我们的!”
柴荣带着古怪的眼光看着他,不说话。
很多人小时候有过逃学的经历,在外面贪玩一天后,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回到家,祈求老师没有和老爸说自己逃学的事,否则又是一顿竹笋炒肉。在吃晚饭时,你老爹随口一句今天学的什么就足以让你心惊肉跳,你于是硬着头皮随口胡诌了些学过的东西,希望以此能蒙混过关,说完这些的你看着老爸的目光,你老爹带着一副我什么都知道就是等你承认的表情看着你,也不说话,那时候的你心里承受力可没有长大后这么坚强,一桌可口的饭菜在你看来也不过是淡然无味了,最后的结果就是你吞吐的说出了自己逃课一天,你老爸把你毒打一顿,第二天去学堂后还要被老师臭骂一顿。
现在的光头就是这种心情,柴荣越是不说话,他心里就是越没底,“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光头哆嗦着从裤兜里掏出刚买的烟,献宝似的递给他,“抽。。。抽烟,大哥。”
柴荣顺手接过烟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说吧,张傻子在哪里?”
光头哭丧着脸说:“我。。。。我真不知道啊!他一向神神秘秘的,找我们办事才搭理我们的,你就别为难我们几个了!”
“你原名叫雷光,我没说错吧?”
听到柴荣报出自己的真名,光头下意识的点头答应,柴荣后面的话却是让他汗流浃背了。
“跟着张彪混了也有3年多了,也算的上半个心腹了,你说他去哪里会不告诉你?还是他和你老婆上床才没有告诉你?”
光头这下才是透心凉了,这人找上门来是做好准备的,张彪到底背着他们做了什么事,才惹出这么一尊大菩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