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儿见墨流尘神志清醒转头盯着他道:“公子,你身手了得,但现下你中了万花毒,没有我的解药,你便使不出力气,不要再挣扎了,你二人这就随我来吧。”
刚说完,林中飞出数个绿衣金面之人架着二人便进入了万兽林......
凡星和墨流尘面上带着被遮了眼的面具,两人只听得耳边生风,密林当中潮湿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不肖片刻双脚便落了地。
墨流尘全身乏力任是自己如何调息运气都无济于事,他只道这肉体凡胎的身子确实无用,区区花毒都能让他败下阵来。
刚停下脚,两人便被松了绑,顾凡星急忙摘掉面上的面具找寻墨流尘,瞧见他仍在自己身边只是站立不稳心中松了一口气。墨流尘缓缓摘下面具却对到了凡星关切的眸子,心下有些慌乱急忙转头佯装观察周边不再看她,凡星自是不知墨流尘内心的波动,她看他有些摇晃便上前搀扶住他。
林寒霜起
余独不觉
两人偎在一起环顾四周发觉有些异样。此处再无他人,甚是凄清,没有监牢中的木栅也没有守卫,四周均是毛竹林层峦叠嶂遮天蔽日。
凡星隐隐闻到远处有浓郁的花香,她三步并作两步独身向有香味的方向探去,墨流尘拖着疲沓的步伐紧随其后,没走多远,凡星忽然大声叫喊道:“墨流尘,前面有房子!”说着回过头来搀扶墨流尘。
竹林包裹中一片艳丽花海漠漠其中纷红骇緑,花的种类皆是往日未曾见到过的,大大小小簇拥在一起迷离满眼,她蹲下身子拂过这些花瓣似乎是非常喜欢。
“凡星,不可!”
墨流尘急忙制止:“物之反常必有蹊跷,这竹林遮蔽天地,日头进不来,花朵颜色却异常鲜艳,且在这里看不到任何鸟兽听不见虫鸣......这些花草必定有毒。”
凡星急忙缩回手。
花草间有一条白石铺就的道路,直通前方不远处的房屋,薄薄雾霭游荡在房屋周围似梦幻真,墨流尘提起身下墨绡绕过凡星走在了前面:“你跟着我,这一路任何东西都不要触碰。”
“好。”凡星被墨流尘高挑的身子护在身后心下安定不少,虽被遮蔽了前方的景象但低头看去自己的步履和前行之人的步履一致便叫她暂时放松下来。
“花牢?”墨流尘忽然出了声,停了下来。
凡星循声看去西北方向有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写着“花牢”二字。
“花牢?这世间竟还有这种牢房?”
正说着她便看到了前方立着几间茅屋,茅屋墙壁上攀爬着各种花草,像是被森林吞噬殆尽......茅屋外立着满是苔藓的石桌石凳,旁边枯竹杆挂着的的麻绳上坠着几个白色的物件,凡星上前看去突然惊惧不已一把抓住了墨流尘的胳膊,墨流尘也跟着望了过去,原来麻绳上挂的不是什么物件,而是一串串的白骨!......
此地说不出的诡异,墨流尘护着凡星向后退了几步道:“你不要动,我看看周围有没有能出去的法子!”
“出去?这位公子怕是想多了!”
正在二人商量逃脱之法时屋内传来了苍老沙哑的声音。
凡星与墨流尘向茅屋门口看去,一个面色暗黄,满脸褶皱头戴花饰身着彩衣的妇人抱着一个箩筐走了出来,妇人眼神有些呆滞直视前方,她摸索了几下,摸到了石凳缓缓坐下,顾凡星这才发觉此妇不能视物,但对周遭事物却甚为熟悉,想必是失明已久。
凡星急忙上前问道:“婆婆,你能告诉我此处是何地吗?如何才能出去?”
老妇人轻蔑的笑了笑回道:“出去?此处可是万兽林的花牢,没有少主亲自来接,谁都别想出去!我这把老骨头都要烂在这里了,何况你们!......”
“花牢?可此处并不像是牢房!”
“难道非要有打的你皮开肉绽的铁鞭才能算是牢房?在此处恐怕比那些地方更可怕!”老妇人一边说着一边筛拣箩筐里的花种。
墨流尘走上前道:“这位婆婆看来住在这里已经很久了,看那绳上的白骨想必都是这里的牢犯,您能在这里安然无恙,他们却个个枯骨露野,您定是知晓如何在这里长活!我方才已经察觉周围皆是迷瘴和封印,要想出去定是难上加难,现在我二人不寻求出逃之法,但我想与你做个交易怎么样?”
老妇人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他们的方向,虽然她视物不清但眼里却流露着欣喜:“交易?我平生最喜欢交易,好啊!你来说说你有什么能与我做交易的?”
“我二人不求现在离开只求在这里苟活些时日,只要我二人能活着出去,我便答应你帮你打探到你儿子的消息。”墨流尘背着双手面无表情俯视着坐在石凳上的老妇。
老妇人双手顿时筛抖抬首寻着墨流尘的位置,她表情扭曲微张着嘴久久怔在当地。
凡星疑惑不已,她伸手掐了一下墨流尘暗暗道:“你说什么呢?”
墨流尘并无任何反应仍是凝视老妇人等待她的回话。
老妇人面色阴冷:“你如何知道的?”
“你大可不必关心这些,我答应你的定能做到。”
“哼!做到?怕是这位公子聪明是聪明,只是嘴上的功夫罢了!你二人在这里不见天日能否出去都是问题,还想着来帮老身?可笑之极!”说罢老妇人捧起箩筐走到了另一个屋内。
凡星侧身给了墨流尘肩头一拳:“姓墨的,你胡说什么?”
墨流尘中了花毒有些虚软,这一拳打得结结实实他急忙握住顾凡星的手腕制止道:“我哪有胡说!做交易是看出来的,他儿子的事情也是半看半猜!”
凡星被墨流尘拽着手腕不禁有些慌乱,她使劲挣脱开墨流尘嘟囔道:“以前拽你一把你都受不了,现在倒是胆子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