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头刚刚睡醒便听到院中小锦的叫喊,他出了门见墨流尘盘腿坐在地上,忙上前查看,寻问小锦:“流尘怎么了?”
小锦也是一头的浆糊,她又不好对顾老头说墨流尘在入灵或者召唤真身,便敷衍道:“许是旧疾发作了”
此话说的不清不楚,且小锦满是心事,没有察觉顾老头听完便出了门。
过了不久,杜芝清随着顾老头提着药箱闪进了顾家小院的大门,方才听顾老头说墨流尘在顾家身子出了问题,他心内竟比自己生病还紧张......
再次重逢看到他静静的盘腿坐在院中,一动不动,杜芝清立刻上前探视一番。
刚刚走近,他便察觉到墨流尘周身有异,随即将眉头挽了疙瘩。
顾老头站在一旁焦急问:“流尘这是?”
忽然杜芝清从怀中拿出一把银粉洒向墨流尘周身,只见这些银粉化作点点光斑散在空中许久没有消散,杜芝清先是怔了怔,似乎非常不解,他问道:“墨公子究竟来自何处?”
“说是永泰城,真正来自何处,我至今也未弄清。”
顾老头疑惑朝着小锦的方向探去,见她坐在不远处亦是盘着腿双眼微闭,像是远远护着墨流尘。
“永泰城?他之前的寒症就不同寻常,方才进门我就隐隐感觉到他周身有零散的灵力飘忽不定。”
“灵力?”
顾老头瞳孔缩紧,轻轻退了一步,倏地看向杜芝清狐疑道:“你......如何能感受到灵力?”
杜芝清轻挑唇角,缓缓侧头眼神犀利,打量着顾老头,道:“你又为何不问什么是灵力?看来老爷子也不是常人呐!”
氛围忽而凝滞,院中夹杂着些许红萼馨香,拂到杜芝清鼻中,他见顾老头警惕,不再多话又道:“墨公子来不久,想必你就已经知晓他并不简单了吧”
“......”
顾老头沉下脸,忽而回头道:“真是久梦频惊,我早在初来永安之时就怀疑过你,今日才叫我真正清醒,那么你呢?杜大夫,你又如何会知晓灵力之事?”
两人都在相互探底,却谁也不愿主动说出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正在眼神对峙时,忽然在一旁打坐的小锦阖眼惊叫一声:“玉佩有异。”
“玉佩?”
杜芝清瞪大双眸上前一步,盯着小锦看了许久,却再未从她口中听到什么,杜芝清呆滞片刻,转过头询问顾老头:“他之前身上可带有玉佩?”
顾老头不知他有何目的,回道:“有没有玉佩我怎能知晓。”
此地无银三百两,听到此话便可知这顾老头有意隐瞒,那么方才小锦姑娘口中玉佩想来是真的了!
杜芝清暗自确定下答案之后,血脉像是忽然间被打通一般,炙热而蒸腾,他缓缓半跪在墨流尘面前,仔细的端详着他,眼中竟然崩出道道蜿蜒血丝,气息厚重,缓缓伸出手想要触碰墨流尘。
“你做什么?”
忽然小锦平地而起,执着赤掌就挥了过来,杜芝清向后闪退一步,速度极快,他一手持扇“啪”的一声打开来,道:“姑娘何必这么大的怒气,在下不过是认个旧人!”
“旧人?”
小锦止住脚步狐疑:“我可未听说流尘有什么旧人!”
杜芝清敛了方才那喜出望外的情绪诮笑:“你听说?我与他相识之日,你连那灵识都还未生出,真要计较,你得叫我一声祖师爷!”
“放肆,你鬼扯什么?你可知我是何身份?”小锦赫然而怒,蓦然之间从手心幻化出一把红柄利剑,剑身炙热通红,像是用火浆包裹。
杜芝清又退了一步笑道:“法力没了,功力倒还很厉害。”
“你究竟是何人?有何目的?”
杜芝清将扇子打在手心合住,复而又用扇角敲了敲鼻翼笑道:“目的?姑娘,若我杜芝清真有什么目的,还能几次三番来救墨流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