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祭师……”他深感不安。
“没我的命令不许下来,好生躺着,”朝天歌转问一旁的寨主,“寨中有几人情况如他这般?”
寨主垂首,哆嗦道:“发、发现的就有……五、五人。”
“可有互通往来?”
“不敢……”
“把名单报上来,并密切关注他们的情况。”
寨主怯怯应答着,庆明的脸涨得红,咬着牙道:“庆明……让大祭师牵挂了,实在……”
他要说什么,医师却道:“大人切莫激动,这疫毒厉害得很,它能控制人的情绪,病人情绪波动愈大,病情就恶化得愈快。”
庆明道:“我……死不足惜!”
朝天歌带出来的人都这么硬气的吗?山河无声一叹。
“医师的意思是,染病之人并非只有三日时限,而要看病人的情绪?”朝天歌抓住了重点。
医师点了点头,却道:“有此现象,医师们也是怀疑,可平头百姓一旦染了病,情绪就没几个能控制得住的。”
朝天歌道:“医师所言,可否先开安神静心的药,平复一下病人的情绪。”
“老夫正有此意,劳烦大祭师搭把手。”医师起身来,给朝天歌让了位。
庆明目光灼灼地看着朝天歌,随即就被他扶坐起来。
门外忽有巡司来报,言石谷寨那边医师紧急传讯,需要大祭师即刻前往。
寨主擦了擦汗,朝天歌目光一敛,庆明道:“大祭师不要管我了……”话未说完,医师三针就朝着他脖子扎下,他一瞬昏睡过去了。
吾名一愣,这果然挺干脆。
医师有些歉意道:“老夫无奈,暂且先让他睡下,再给他开药吧。”
庆生进来了,急切问道:“大祭师,我阿哥他……”
吾名听着一愣,这才知庆生的哥哥原来是训蛮人。
“好生照顾他,你阿哥会没事的。”朝天歌语罢出门赶往石谷寨。
就在他出门那瞬,吾名一把钻到他袖子里头,敲了敲他的手,示意:带上我。
朝天歌一早知道它跟了上来,却无暇顾及,反手抓稳了吾名,稳稳藏在袖中。
吾名在他手背上写下三个字:别担心。
朝天歌手指微动回应了:好。
吾名又一笔一划缓缓写下:我在。
朝天歌回应:知道。
山河心中微暖。
几人应是乘风而去,吾名只觉得耳边的风呼呼响,不多时就到了石谷寨了。
朝光与医师们立即迎上前来,院中一家老小全都扑通跪地,嘴里不住喊着:“大祭师,你可要救救我们啊……”
“什么情况?”朝天歌挽袖于后。
一名医师紧张道:“大祭师,疫毒出、出现了、人传人……”
闻言,朝天歌与吾名同时一骇。
朝光嘴唇泛白,道:“大祭师,舍妹也染了病,她……和名单上的人接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