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对秦淮茹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层。
贾家的闹剧,在四合院里掀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波澜。
但对于三大爷阎埠贵来说,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邻里八卦。
他现在心里装着的,是“卫生模范户”和那张金贵的“工业券”。
第二天一大早,阎埠贵就起了个大早。
他没去钓鱼,也没在院子里晃悠,而是揣着手,像个尽忠职守的哨兵一样,守在了中院通往前院的必经之路上。
他在等何为民。
根据他多年的观察,何为民每天去上班的时间,大概在七点半左右,非常规律。
阎埠贵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直接上去套近乎,太掉价,显得自己目的性太强。
必须得制造一个“不期而遇”的假象。
然后,要以长辈和院里管事大爷的身份,对他进行一番恰到好处的“关怀”,再不经意间,透露出自己愿意为他“分忧解难”的意图。
这叫什么?
这叫润物细无声。
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阎埠贵为自己的高明计策,感到一阵得意。
他觉得,自己这脑子,不去当个车间主任,真是屈才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何为民的身影,准时出现在了中院。
他今天穿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外面套着一件蓝色的卡其布外套,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与这个充满了生活气息的杂乱大院,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机会来了!
阎埠贵清了清嗓子,脸上立刻挂上了最和蔼可亲的笑容,迈着四方步,迎了上去。
“哎哟,是为民啊!这是要去上班了?”阎埠贵的声音,充满了长辈的慈爱。
何为民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礼貌地点了点头:“阎老师,早上好。”
他的态度很客气,但也很疏离。
阎埠贵毫不在意,自来熟地凑了上去,与他并排走着。
“为民啊,你现在可是咱们院,不,是咱们全厂的名人啊!”阎埠贵开始了他的第一步:吹捧。
“李副厂长亲自给你开绿灯,让你搞那个什么……什么流体的项目,这可是天大的信任啊!你可得好好干,给咱们院里争光!”
何为民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这些话,他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阎埠贵见他反应平淡,立刻转入第二步:展现自己的管理能力。
他指了指许大茂家门口,压低了声音,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你看看许大茂家,门口这瓜子皮,扔得满地都是!一点卫生意识都没有!我已经批评过他好几次了,就是不听!”
他又指了指贾家那边。
“还有贾家,昨天晚上又闹腾到半夜。秦淮茹那点事,现在全厂都知道了,贾张氏那个老虔婆,就是个搅家精!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他说着,叹了一口气,用一种“我很懂,我很累,但我依然在为这个院操心”的语气,继续说道:“为民啊,你现在是干大事的人,精力都要放在科研上。院里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实在是太分你的心了。”
铺垫了这么多,终于要到最关键的一步了。
阎埠贵一脸真诚地看着何为民,拍着胸脯说道:“你放心!以后院里这些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好歹也是院里的三大爷,这点威信还是有的!谁家卫生不合格,谁家晚上瞎吵吵,我第一个就去找他!绝不让这些小事,影响到你的工作!我这是替你分忧,也是替咱们厂里的大项目,保驾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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