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御史台弹劾傅九萧:以权谋铲除异己,把青衣卫当成自己家的私卫,意图不轨。
他本就树敌众多,朝野上下竟无一人为他说话,赵御史历数傅九萧以往罪行,说到愤怒处哭声大震,众人附和,一时之间朝堂乱作一团。
国丈郑子林和内阁为首的傅丰都保持了缄默,皇帝靠在宝座上眯眼看向傅九萧。
“今日我遇刺,想要查案便是私欲,倘若来日各位大人遇刺那是否也可以当成私欲一笑了之?”
他站在群臣之间环顾众人,本就身量极高,一身的紫衣蟒袍更衬的身姿风流俊美,可偏身又浑身透着一股子狠戾冰冷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众臣都是个精明的,倘若真不让他查,来日指不定要拿谁试刀了,再看皇帝都默不作声,想来是默许了,一时之间倒是声音都小了,唯有赵御史强撑着争辨道:“难道因你一人遇刺便要滥杀无辜不成!”
“敢问赵大人谁无辜?在皇宫脚下行刺,天子眼前杀人,你敢保证他们不敢闯宫?我伤了事小,倘若惊吓了陛下和娘娘们,赵御史觉得陛下的安危也不打紧吗?”
他声声厉喝,又驳斥赵御史所说的冤案,说的有理有据,朝中一众文官皆不是他的对手,此事最终皇帝做了和事佬, 默许了傅九萧嚣张行事。
散了朝,傅九萧和徐应知父子在宫门前遇上了,傅九萧拱了拱手行礼:“候爷。”
武安侯只是冷哼一声:“傅大人好威风。“
“过奖。”
徐应知只是面色冷淡的揖了手,便跟着父亲走了。
那站在台阶上的太监瞄了一眼,转头回禀去了,进忠将原话呈给了皇帝。
“傅大人这次抓进诏狱的人里有元让姐夫家的人,虽说他们是姻亲,我瞧着武安候也甚是厌恶傅大人,傅小姐这亲事原本也是傅相定下的,非傅九萧本意。”
皇帝歪在榻上,冷笑一声:“那傅二伤了,听说元让可是日日上清安居探望,傅九萧怎么也算是他的大舅子,怎么就不熟了?”
进忠心里踌躇半晌,不敢接话,皇帝拿眼瞥了一眼,“你说?”
进忠忙道:“奴婢可不敢妄自猜测。”
“说,恕你无罪。”
“武安候与傅相关系亲厚,徐世子又是那傅二的未婚妻,少年人正是情热的时候,自然是见未婚妻去的,就算傅家与徐家交好,如今徐家既无兵权朝中也无党羽,不足为惧。”
皇帝却摇了摇头:“元让是个难得的将才,若为他人所用便是留不得。”
进忠不敢接口,皇帝又咂摸出点别的意思来:“那傅家的二姑娘如今也十五了吧?能让元让动心,想必也是花容月貌。”
进忠忙道:“听说傅二姑娘身子弱,一向不出门,鲜少人见过她的容貌。”
皇帝微眯起了眼眸,像是起了往事:“她七八岁的时候我见过一回,那时候便玉雪可爱。锦雀的孩子,能差到哪里去呢。”
进忠笑,“徐世子是个稳重聪明的,他不为自己也该为徐氏一族想想,傅相为了傅氏一族不也连儿子都不认吗?”
皇帝叹气:“张良这事怕是白忙活了。”
他又沉默了须臾:“等那孩子伤好了,让傅丰带她进宫吧,我想见见锦雀的孩子。九萧也二十三了吧,妹妹尚年少,府里也没个主事的,改日在宫里挑两个可心人送过去伺候。”
进忠心下顿时明了,傅九萧这次借机将陛下安插在他府上侍卫都给杀了,不放人进去陛下怎么会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