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爷瞧上了 简单几句话就将沈府飞护卫头领,换成了自己人,沈云初这才觉得程家三兄长果真是个有手段的,也怪不得父亲总夸他文韬武略。
这时候被打得半死的赵护卫被抬了上来,两名亲兵将他仍在地上,然后递给程思扬厚厚的一沓纸,“禀大人,他招的供都在纸上写得清清楚楚,请大人过目。”
“呵呵——”程飞扬笑的不可自抑,“六岁的时候就知道偷看隔壁妇人洗澡,还跟府中的婢女偷情,都做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混账事情,这样的垃圾货色,居然被沈夫人招进府中做护卫,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韦氏脸色僵硬到极限,“将军不在府里,我操持一大家子的生计,已经很辛苦了,哪里顾得上这些事情,不过是管家替我分忧罢了!”
“沈夫人果然辛苦啊!”程思扬慨叹,很同情地望了她一眼,“夫人年纪大了,该歇息的时候就要多多歇息,若是累出个好歹来,沈将军必定会为此而愧疚,思扬也会心疼的,以后沈府对外的事物,思扬就一力承担了,好让夫人安享晚年,至于内宅的事情,夫人不妨交给初初,名义上她虽然是庶出,可她必经是沈府的长女,帮母亲分忧也是应该的,是吧,初初?”
“阿初只想为母亲分忧,受些苦累有什么打紧。”沈云初认真地看着韦氏,:母亲,您前两天半夜发病,阿初到翠竹院侍疾,整夜没睡,看着母亲憔悴的睡颜,那时候阿初就暗自告诉自己,将来定要出息些,替母亲掌家,也好让母亲多休息。“
韦氏那副伪善的嘴脸再也撑不下去,她若是再退让,沈府里里外外就要落入沈云初那个贱蹄子手中了,她终于露出森寒的表情,“内宅的事情就不劳烦三郎操心了,你只管空闲的时候来沈府帮忙就好,不用事事费心,若是累到你,将军怕是要埋怨我了。”
程思扬岂会不知晓她的心思,当即温和地笑道:“沈府与程府虽然离得很近,然而两处跑到底是累,思扬就在沈府住下了,方便替将军照看一家老小,也算不辜负将军对思扬这些年的悉心栽培。”
不等韦氏出口反对,他直接踢了赵护卫一脚,“至于这该死的赵护卫,他已经招了,说是夫人您身边的周妈妈指使他如此做的,他还说那只玉兔是他杀的,有了这些口供,夫人在祖母面前也有交代了,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思扬本就是自家人,为夫人分忧,收拾这些下作的东西不过是分内的事。”
韦氏暗恨,她费尽心思陷害沈云初,就是为了将沈云初在沈府唯一的靠山打掉,若是老夫人都不护着沈云初这个贱蹄子,那她以后在沈府的日子将会无比凄惨,彻底由着自己搓扁揉圆,她怎会允许程思扬坏了她的好事。
“四郎不会是屈打成招吧?”韦氏脸上虽然挂着笑,眼中却毫无笑意,老夫人也就只有玉兔这个宝贝,失去这次的机会,再想挑拨老夫人与沈云初的祖孙关系就难了,她自然不想如此轻易就放过沈云初。
程思扬岂会看不透她的小心思,扬眉对那士兵吩咐道:“你带着那位周妈妈去检查一番,让她仔细检查,看看赵护卫身上可有伤痕,省的夫人太公正无私了,明明查出了凶手,非要将罪名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身上推。”
沈云初看周妈妈陡然变黑的神色,还有韦氏急促的呼吸却立即面带微笑的模样,心里面都要笑抽了,她这三阿兄果然威武,她在沈府折腾这么长时间,都没能让韦氏如此吃瘪,她故意天真地问道:“阿兄,周妈妈虽说年纪大了,到底是妇人,让她帮忙去检查赵护卫身上是否有伤,有违礼教啊!”
程思扬往她脑袋上叩响指,“初初你当真是没见识!那周妈妈是你母亲最信任的奴,只有她说我们没有严刑逼供,你母亲才能相信赵护卫不是屈打成招,至于是否有违礼教,这倒是个问题。”他装模作样的皱眉,然后恍然道,“周妈妈的年纪能做赵护卫的娘亲了,相信赵护卫再混账再无耻也不会非礼周妈妈的。”
这话明着是教导沈云初的,却句句说给韦氏听的,韦氏感觉自己要气爆了,没想到程家三小子竟是如此难缠,周妈妈虽说年纪大了,可她终究众生没嫁人,若是让她去检查赵护卫的身体,无疑是对她最大的羞辱。
周妈妈神色惶恐,“噗通”跪下,“夫人,老奴——”
韦氏岂能让自己的心腹受辱,她冷冷地瞪了程思扬一眼,指着躺在地上半死的赵护卫,对旁边的婆子命令道:“把他泼醒,让他自己说!”
顿时有人拎过来一桶水,“哗啦”一声浇到赵护卫身上,虽然是春日,阳光有些暖意,却也受不住这样突如其来的寒冷,赵护卫哆哆嗦嗦地醒过来,正好对上程思扬似笑非笑的眉眼,哆嗦得更厉害了。
“老夫人的玉兔当真是你亲手杀的吗?”韦氏冷声问他,高傲的眉眼警告地睨着她,“那可是抽筋扒皮的死罪。”
赵护卫知道,他若是敢背叛夫人的话,夫人肯定会要了他的命,夫人狠毒的手段,抽筋扒皮,挫骨扬灰都是有可能的。
程思扬闻言,扬着手中那一叠供词,对赵护卫挑眉道:“你可要想好了,若是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将功折罪的话,你们夫人这等仁慈的主子,必可以酌情饶你一命。”
赵护卫顿时想起方才毫无人道的折磨,畏惧地抖了抖,“回夫人的话,老夫人的玉兔的确是属下亲手杀死的,与娇娇无关,是有人指使属下诬陷大娘。”
“是谁指使你?”韦氏嗤笑,似乎笃定了赵护卫指不出那个人来。
果然,赵护卫缓缓垂下头,“属下不认识此人,不过那人拿着夫人的令牌,说是奉了夫人之命,属下本来想着,定是搞错了,夫人对大娘素来疼爱,怎会做出这等栽赃嫁祸的事情,那人就将郡主令牌亮了出来,还给了属下几锭银子,后面刻着官银的字样。”
“一派胡言!”韦氏冷笑,冷声质问他:“你不认识那人,难道夫人我就认识了吗?又如何指使人带着银子让你诬陷初娘?你究竟是听信哪个小人的谗言,来挑拨我们母女的关系,玷污夫人我的名声?”
“可是这个人?”一直沉默的萧九忽然打个响指,立即有两只影子飘过来,扔下一个死气沉沉的人,迅速退下。
那人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沈云初却觉得他浑身流淌着暗色的气息,与明媚的阳光格格不入,除了一张脸还能辨的清楚,全身都被打的血肉模糊的。
沈云初诧异地看向萧九,云州那些年,她与他几乎形影不离的,竟不知道他是有影卫的,她蹙起眉,这是不是意味着萧九找了他的亲生父母,而且他的父母是个很有权势的人呢?
她的眉心重重地跳跳,总觉得萧九隐瞒了很重要的事情,而这些事情终将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增大,却见萧九冲正对她微笑,那样瑰丽的笑意,却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